四年前,大二暑假,我剪了有生以來最短的頭髮,第一次出去流浪。晚上跟媽媽和弟弟在北車吃完火鍋,準備坐晚上的火車出發,7個小時後到池上,車票538元,是那時候最便宜的一班車。(現在好像已經沒有這班車了)
剛到池上的時候,還不到凌晨5點,天濛濛微亮。比較浪漫的人或許會想這是預告自己即將啟程的新冒險,覺得體內熱血沸騰。但實際上當下第一個感覺是冷,池上即使是夏天,在中央山脈及海岸山脈中的包覆下,清晨總是特別的清涼濕冷。
這是第一章到站的照片,不難想像當時的心情有點像盪到谷地,這真的是我想來的地方嗎?
同樣的位置一轉身,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景,世事兩面,我們看到的只是自己的解讀。
至今我仍覺得相機能拍攝到月球表面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。
世事真的難料,我以為此次離家出走是挑戰未知,但一出池上車站面對的第一項功課卻是最熟悉的人。這個故事被當作笑話說了很多次,堪稱經典,實在是因為我有個永遠不按牌理出牌的老爸,令人好氣又好笑。
那時候實在是太早了,根本沒有店家開門,只能拖著行李在街上亂晃。沒多久,眼角餘光注意到一直尾隨在後的黑色休旅車。那時情緒的變化應該是這樣的,「警戒→疑惑→憤怒」至少最後一項不會錯。當我確認這輛車是我們家的大黑,開車的人是老爸的時候,情緒已經瀕臨崩潰邊緣,幾乎要氣哭了。我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大吼:「你怎麼可以!沒經過我同意!就跟著我!」
一開始老爸還很得意,「妳看妳老爸為了妳,前一個晚上就從高雄開車過來,有沒有很驚喜很感激啊!」跟本沒注意到已經氣到發抖的女兒,臉色非常難看。他說上車吧,女兒冷酷僵硬地回復不用了我要自己走,這時他才覺得事情大條了。女兒自顧自地走,老爸就搖下車窗跟在旁邊慢慢地開,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敢這麼倔。
拖著行李,走在晨起的鄉間路上,安靜的像滄海一粟。
老爸最後還是開走了。希望他那時候沒有躲在哪邊偷哭,但能確定他鐵定沒走遠。總之,這個女兒別的甚麼都不會,最大的優點就是會自省,最大的特技就是自己跟自己說話。
「妳看看妳這樣對嗎?」
「怎麼不對了?這樣對我們都好,我們都應該學著長大!」
「妳把人家養了二十年的女兒拐到從沒去過的荒郊野外,妳還有理了妳!?」
「那他就能偷偷摸摸跟著我嗎!」
「長大是一循序漸進的過程,不是時間到了就可以馬上改變相處模式,難道愛妳的人不值得妳在這個過程中對他們溫柔一點嗎?」
好吧,另一個我又贏了,耶逼,恭喜妳獲得一個打電話認錯撒嬌的機會。雖然我想自己當時應該也沒有太低聲下氣,只是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裡?開遠了沒?要不要一起吃早餐?
所以最後,女兒跟老爸一享用了在池上的第一餐,也成了我往後來池上最重要的必吃名單之一。雖然今年去的時候漲價了,本來很害怕會不會一年多不見整個變樣,但除了漲價(一份豆皮$60),豆皮少了九層塔,其實東西還是一樣好吃。
*大池豆皮店*
電話:08 986 2392
地址:台東市池上鄉大埔村大埔路39-2
營業時間:06:00售完為止
目前開放限量宅配訂購!
粉專: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大池豆皮店-342069559205025/
大池豆包,豆皮豆花豆漿三種花樣一次滿足,真心推薦,好吃不騙。
一份豆皮$6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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