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25日(一),清晨,窗外月依舊垂掛天際,港邊稀疏燈火點亮湖面。今天,道東有著千百年來的傳奇,從古中國相沿至日本當今,牠,是P隊即將啟程追尋的秘境之「仙」。

走往釧路和商市場,月兒降落,旭日升起,旅人悠閒互道早安。一入市集,店鋪櫛比鱗次排列,稀落零散的人群,耳畔傳來商家聲聲叫喚聲。來到釧路,「爐端燒」─是居酒屋中,將食材置於地爐邊緣燒烤而成,當屬「炙手可熱」,次之的勝手丼」亦廣受饕客的歡迎。

選購白飯為基底後,P隊各自點選「鮪魚、鮭魚、干貝、牡丹蝦、玉子燒」等生魚片為主食,蘸著醬油和哇沙米後,大夥便大快朵頤了。若說釧路與札幌的海鮮蓋飯相異之處,便是遊客可親自揀選「客製」海鮮丼,而非是商家樣板化的配置。除了體驗DIY的樂趣外,同時每樣海鮮皆是「最愛」,絕無「割愛」場面。兩者相似之處,便是食材新鮮美味、口感軟嫩甘甜。當然,價格也是所費不貲啊!

歡心體驗釧路勝手丼的美食後,走往釧路車站,尋訪日本偏僻小村落鶴居村,此地,只見群鶴飛舞,人煙罕至。到訪傳奇之鄉前,預計先到鶴居・伊藤タンチョウサンクチュアリ(Tsurui Ito Tancho Crane Sanctuary)和鶴見台(觀看人工餵食「一品鳥」),再走訪音羽橋探尋「濕地之神」。車行約一小時旅程,望見窗外有大批的攝影師駐足拍攝,原來,仙鶴蹤影難測,竟然群聚鶴見台,於是按鈴下車,走入「仙境」。

貼身一瞧,美麗的神話竟然自眼前栩栩如生地跳飛開來。牠,頸部、腳部及尾部飛羽為黑色,其餘為白色,映襯著頭頂上鮮紅色的肉冠,故得名「丹頂鶴」。丹頂鶴怡然自得處於寒地裡,靈動駐足雪地,姿態優雅,動靜間一如隱居山林道者,故有「一品鳥」或「仙鶴」的美稱。當牠伸展羽翼,凌空翱翔時,流線型的身軀,御風而行,是古代中國神幻小說中的仙人座驥。當此時,鸞鶴鳴翔,一入仙靈,便足跡杳然…

在難得一見的求偶舞中,看著丹頂鶴時而仰頭鳴叫、時而展翅跳躍、間或低頭踱步、間或交頸對舞。在展現曼妙舞姿時,丹頂鶴將長嘴、長頸和長腳巧妙地編織成優雅的弧度,配合雙翼伸展與合攏的韻律,舞姿與體態與天際雪地合而為一。同時,鶴也象徵著長壽、清雅、祥瑞、忠貞等美好寓意,更增添牠恆古至今美麗的神話!

眼見拍攝丹頂鶴近兩小時後,心念已足,不再念想─前往雪裡川,尋覓丹頂鶴遊走溪邊絕美身影,反而折返釧路車站,直奔帶廣。心想,道東之旅,能在「雪地」漫步「流冰」,觀賞「丹頂鶴」悠走舞姿,這「道東三白」,我已了然於心,此行不虛,至於「白天鵝」行程,就待來日留個念想吧!

告別了仙鶴神話後,P隊乘車來到成立於1949年,位於帶廣市電報大道的高橋まんじゅう屋,品嚐甜點大賞。高橋是一家歷史悠久的饅頭屋,由於製作手法完全傳承古法,所以相當受到當地人的喜愛。店內的招牌產品大判燒(車輪餅),蛋糕般鬆軟的口感,散發出淡香的烤麵糊氣味,十勝紅豆製成的紅豆泥餡,吃來香甜而不膩、綿密而滑口;香醇濃郁的起司塊餡,嚐來軟綿鹹香。而冰淇淋也是香甜順口,濃郁的牛奶味,讓旅人有種懷舊的心情。除了紅豆泥和起士內餡的大判燒外,店內的蒸包和肉包也是人氣商品。

原本預計返回帶廣車站時,順道至創業於1950年的滿寿屋MASUYA總店,購買店家堅持使用十勝地產食材所製成的白義大利麵包、紅豆麵包和奶油麵包,不料卻錯失營業時間,心裡有點錯愕。接續便到柳月採購伴手禮:三万六年輪蛋糕、ぱりぱり最中(類似台灣的紅豆餅)防風林(杏仁焦糖餅乾)、羊羹、咖啡粉(Ryugetsu Speical Blend Coffee)。ぱりぱり最中的味道,一如往常般的綿密順口,但一入口是由微鹹的滋味帶出甜味,紅豆香氣濃郁,且留存完整紅豆顆粒,咀嚼中更添芳香,不因其濃郁,就暫停,而是無法叫人停下來的享用。順道,手沖一杯咖啡(僅在柳月大通本店專賣),果見烘豆師的技巧,將深焙豆賦予濃郁的清香、卻不見苦澀,有著均勻咖啡氣韻,是搭配此款ぱりぱり最中的「良品」。

離柳月不遠處,便是以葡萄奶油夾心餅乾聞名的六花亭本店,兩家皆是北海道著名的甜品菓子店,果真印證了帶廣是北海道甜點的故鄉說法。

回到帶廣車站,碰上元祖豚丼のぱんちょう例休,故P隊至車站內豚丼のぶたはげ,享用豚丼美食。店家利用炭火逼出肉香,微鹹醬汁些許淋在肥瘦均勻、鮮美單薄的豚肉上,雖然吃起來滑嫩順口,但厚度口感稍嫌薄弱。同時,少汁肉片未滲透晶瑩飽滿的白飯,咀嚼起來,米飯的甜味參雜著炭烤的微焦苦味,甚為美中不足。相比至今,元祖豚丼のぱんちょう的燒烤豚肉丼,仍為上選。

夜裡十點一刻,返抵札幌車站。蜿蜒雪地中的兩排街樹,燈飾一明一滅中,恍若鮫人眼淚幻化的珍珠;一滅一明中,彷若群鶴又再眼前飛舞。想自晨曦中的釧路到日落的札幌,穿越自然原野的仙境,回返火樹銀花的市街。枕上黃梁,太守南柯,竟在北國雪地,穿透心境,浮現腦海。我會心看著─天際間閃爍的寶石,照見「黑暗」。